這可能嗎?黃宏生拿創維舉例:“我們有條件地完成這個目標,就像創維用20年趕超索尼一樣。中國有一個十幾億人口的龐大市場。以此為基礎,創維進行了大量的市場實驗,持續改進產品。在有了強有力的產品支撐后,以價格競爭進軍海外市場,實現千億目標。而在汽車行業里,我們要實現這個千億目標,第一步就是必須成為商用車行業的特斯拉。”
何謂商用車的特斯拉?黃宏生解釋,首先“技術上在國內是領先的,造型也能夠是領先的”。其次,客車是生產工具,因此使用成本要有競爭力。“我們將在技術和產品上不斷追求卓越。”
南京金龍的商務車,左側是純電動版,右側是傳統燃油版。
領航又一次趕超?
中國把新能源汽車當成戰略新興產業,寄望在交通電氣化的轉換中,完成對發達國家汽車業的趕超。這一點,家電業已經做到。
黃宏生正是家電業趕超發達國家的領航者。基于家電業的經驗,他認為汽車工業應當“簡政放權”。“家電業和電子業的產品是不需要報公告的。但對于汽車行業而言,每輛車改一個零部件都要報一次公告,時間長,費用龐大。這個環節可以適當地放權。安全要管,但需要抓關鍵點,抓大放小,過細就把汽車工業發展的手腳給綁住了。”但他認為汽車行業仍然要實施準入制,“因為一旦放開準入,會導致嚴重地供過于求。”
諫言行業管理時呼吁“簡政放權”,經營新能源客車企業,則還需靠近政府,特別是地方政府。
南京舉辦青奧會,作為本地企業南京金龍收獲頗豐。擴展外地市場,南京金龍選擇當地強勢企業作為合作伙伴。黃宏生說,“因為有政府補貼,合作伙伴必須是既有市場能力又有政府資源的。”他舉例說,在深圳市場,南京金龍就跟深圳新能源汽車產業鏈聯盟深度合作。
“深度合作”意味著,客車生產企業必須接受買家的“點裝”等要求。比如在動力電池配套商,南京金龍可能需要在不同的市場分別選擇安徽國軒、浙江萬向或者深圳沃特瑪的電池,以獲得當地的訂單。
對外擴展市場,大本營也有競爭。比亞迪也借青奧會機會搶得650輛訂單,比南京金龍還多50輛。黃宏生說,“我認為還是比較合理的,畢竟比亞迪在新能源汽車領域的積累比南京金龍長很多。而兩家公司的競爭也有利于調動全體員工的潛能,讓我們在很短的時間里面奮發圖強,達到一線的水平,這也是我們值得慶幸的地方。”也許是效仿比亞迪的“投資換市場”戰略,南京金龍也已經走出南京,投資20億在武漢建設生產基地。
對付地方保護主義,黃宏生也有經驗。“當年電視機企業最初也有200多家,比如北京有好幾個牌子,天津也有幾家,開始都會有地方保護的,后來慢慢就放開了。所以我們應堅信隨著國家新能源汽車戰略的持久推行,新能源汽車在競爭中會趨向于‘大的更大、小的更小’這樣一種優勝劣汰的市場規律。地方保護會逐步降低,最后達到像家電市場這樣的一種效應。”
在接受完記者采訪后,黃宏生即赴機場,隨后飛回創維總部深圳。他說現在自己在創維和南京金龍上的時間分配是“一半一半”。他每天一般6點半起床。“先去狂走一番,鍛煉一下。”8點半上班之后就是會議、會見,中午吃完飯要休息半個小時到40分鐘。下午又重復會議和會見的節奏,一直忙到晚上。“一般是12點鐘就能睡覺,睡覺前也會看看微信,看看有什么趣聞、熱點。”他微信的昵稱是“快樂的豬”。